枷叶微笑

喵星人的两脚兽

无题

       最后一战结束的时候,精疲力尽的超级英雄们或是三三两两或坐或站着恢复元气,或是低头默默地为亡者祷告,一番简短的休整寒暄后大多都搀扶着受了重伤的同伴陆续离去,战场上只剩下了复联的兄弟姐妹们,剑拔弩张的肃杀之气慢慢淡去,大自然的清风朗月悄然渗入。


       一地的断壁残垣默默地告诉人们曾经的辉煌、战争的残酷,但此刻英雄们的心神是轻松愉悦的:花花公子托尼·史塔克已经在计划着要召开一个盛大的庆功宴了,正在大声地和索尔讨论着节目设置;旺达依偎在幻世的怀里平复着躁动的心情,战场上的戾气太重,她需要时间慢慢消化;小蜘蛛和蚁人一个瘫坐在地一个躺得四仰八叉的,傻愣愣的喘着粗气,这一场仗可是累坏了他们俩,一个不停地飞来荡去,一个不时地变换着大小,耗费了太多精神;克林特坐在高处安静地擦拭着他的弓箭,希尔靠坐在墙脚仰头望着星空,不知在想些什么,恢复了常人形态的班纳默默走到她身边坐下,轻叹“战争虽然胜利了,这满目苍夷终归是付出了深重代价”;史蒂夫和巴基勾肩搭背地慢慢走向昆式战机,路过娜塔莎的时候,发现这位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黑寡妇,正紧锁双眉,眼神锐利犹如雷达一般扫视着战场,依然警惕得观察着四周,不免有些好笑地安慰她“娜塔莎,战争结束了,你不需要再如此紧张。”得到的是娜塔莎欲言又止地勾唇轻笑,以及故我地紧绷着身体不肯放松丝毫。


       见状,史蒂夫倒是招呼着大家一起再次检视了一遍战场,确认并无危险之后彻底放松下来,陆续走向战机,准备回家好好休息休息。突然,所有人只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小心!”,接着是一声巨响,而后是突如其来地爆炸带来的一大片白光恍惚了人眼。时间仿佛停止了,恍惚中,众人只见史蒂夫和巴基倒向两边,半空中一个娇小身影被高高地抛起,而后眼睁睁看着她直直地摔落在地,砸起漫天尘土,欲救而不及……


       失去意识前,娜塔莎似乎回到了生命的最初,那个在雪地里大声哭喊的婴儿,那个在荒原里孤独行走的旅人“真好啊,终于要回家了吗?”,又似乎听到了谁在喊她的名字,不满地撇撇嘴“嘶~~~喊得可真难听啊~~~”


      “娜塔莎?娜塔莎,你在说什么?娜塔莎,一定要坚持住,请求你,求你……不要丢下我……”史蒂夫不得不承认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疼和恐惧,那种仿佛天塌地陷一般的恐惧深深地笼罩着他,瞪着怀里一息仅存的女人,恍然明白此生完了!


       史蒂夫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佩吉之外的另一个女人,更没想过这个女人竟然会是他的好搭档,顶有名的黑寡妇。究竟是什么时候爱上的呢?盯着病床上全无血色满身伤痕的瘦削女人,史蒂夫扶额长叹,唉,又何必追问!此时此刻,心里眼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快好起来吧,我好揍你!为了我而赌上自己的生命,值得吗?


       值得吗?被问的人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神盾局所有的精锐专家医生围着她忙碌不堪,人人脸上俱是凝重。


       史蒂夫是隐约知道娜塔莎待他的不同的。同是从二战走来的两个人,对那个年代的一切比之旁人有着更多的共同话题,又因为自己冰封了70多年,而娜塔莎是一步一步从那时走来,历经了多少事,看遍了多少人,才沉淀成如今的模样,和彷如白纸一张的史蒂夫,娜塔莎更像是一部活生生沉甸甸的世界近代史,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史蒂夫常常讨教和麻烦的对象,而娜塔莎从不拒绝。似乎只要是他的要求,她便一丝折扣不打的去完成,即使因一纸法令而意见相左时,她到底还是选择了帮助他。直到这一刻,史蒂夫才明白了克林特的审视,托尼的正经,以及班纳的忠告,旺达的烦恼,他们说“队长,娜塔莎不是随便的女人。”

       娜塔莎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又熟悉的房间里:天花板上鬼画符一样的各种符号和数字很熟悉,看字迹应该是自己的;墙壁上挂着的许多照片很陌生,她从不在家里摆放任何照片,娜塔莎皱眉,太不安全了;床头柜上……娜塔莎扶额思忖,应该放着她的笔记本才是,哪里来的这瘦不拉几的琉璃苣?娜塔莎小心地扶着脑袋坐起身,天知道此刻她引以为傲的头颅怎么会像是易碎地泡泡般禁不住一点点的用力,呲牙握拳,好不容易稳住了刺痛又晕眩的头脑,掀开被子,双脚着地的一瞬间又差点跟大地来了个舌吻,幸而慌乱中扯住了一旁的椅子……于是,连人带椅“哐”一声摔在了地上,搭在腿上的被子也被带着落了地。“shirt!”娜塔莎生气地骂了句脏话,费力地想要爬起来,奈何四肢无力,不配合的大脑晕乎乎地转着圈儿,使她看起来更像是一只被按住了背壳的螃蟹,徒劳地挥舞着四肢,煞是可爱。


       史蒂夫听到响动冲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只和被子、椅子亲密“互动”的小“螃蟹”,摇头晃脑,张牙舞爪,骂骂咧咧,原本的担心去除,涌上心头的期待和狂喜被忍俊不禁的幸灾乐祸取代,若不是尚存一丝理智顾忌着黑寡妇可能给予的报复,早就不顾形象地笑翻在地了,不过此刻从他憋红的脸和颤抖的腹肌来看,着实忍得辛苦。


       娜塔莎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史蒂夫心里的小人儿一定正在大肆嘲笑他,于是停止了挣扎,没好气地瞪着他。史蒂夫倒也乖觉,赶忙上前将她连着被子一起抱了起来,顺势坐在床上。娜塔莎刚刚醒过来的大脑还不够灵活,对于此刻把自己紧紧抱在腿上并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的史蒂夫有些懵圈,这真的是那个跟她多说一句话都要脸红半天的老冰棍?似乎有什么有趣儿的事在她昏迷的时候发生了呢。


       只顾着检查娜塔莎有没有摔伤的史蒂夫没有看到娜塔莎盯着他的复杂而诡异的眼神,等到检查完了一抬头,正正对上一双闪着熠熠神采的碧眸,心中警铃大响的同时又有些不解,眨眨眼睛,歪着脑袋皱起眉头,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吗?一脸困惑的样子,还是那么的蠢——娜塔莎悄悄吐槽。


      “娜塔,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我有些话……想要,呃……想要告诉你。你……”史蒂夫有些懊恼,明明预演了几百次的,想要在她苏醒后告诉她的,那些被复联里其他人嘲笑“太老派”的他的心里话,那些她爱听的他一想到就会面红耳赤的肉麻情话,那些担忧她会拒绝但还是想要争取一个机会的忐忑而坚定的话……事到临头却是磕磕绊绊,不管怎么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始终无法顺利地说出口。史蒂夫不免有些焦躁地责怪自己,面孔憋得通通红,嘴唇急切地蠕动着,湛蓝的双眸蒙上了一层薄雾。


       娜塔莎一脸探究地盯着这样的史蒂夫瞧了许久,眼看他额头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一张俊脸窘迫地红了起来,双手松一下紧一下,似在犹豫又不舍,那双海洋般深邃的眸中万千情思喷薄欲出,天才的脑袋若有所悟。


       忽而转换了姿态,娜塔莎勾唇一笑,媚眼如丝地看着史蒂夫,双手攀援着爬上他的脖颈,身体缓缓向前倾。史蒂夫愣是品出了一丝眼镜蛇捕猎的味道来,禁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体的某两处却极其不配合地唱起了反调,一处紧紧地揪着他,颤抖着,害怕着,怦怦然,飘飘然;另一处欢腾地叫嚣着,费尽气力地想要摆脱束缚,迫不及待地想要攻城略地;倒是史蒂夫的双臂始终忠诚地环绕着娜塔莎的身躯,不敢松一分,不敢紧一寸,克制而又霸道。


       一个进,一个退,一个极尽挑逗之能事,一个竭力克制着欲望,“咚”一声轻响,史蒂夫的后脑勺磕在了床头靠背上。“呲……哈哈哈哈哈哈哈……”楞了一下,娜塔莎一头扎进史蒂夫怀里放肆得笑起来,笑得“哎哟,哎哟”喊着这里疼那里痛,嚷嚷着要揉揉。史蒂夫只好暗地里翻个白眼,又要小心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又要防着她从自己身上掉下去,又要腾出手来给她揉一揉这里的疼,捏一捏那里的痛,一时间忙乱不已,全然未觉点火的双手正在两人之间燃起一把欲望的火焰,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了呢!


       娜塔莎笑着笑着没了动静,史蒂夫急忙忙小心查看,啧,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居然睡着了,这一次的受伤始终是伤了元气!昏迷了一个多月呢……唉……可怜的史蒂夫小心翼翼地费力摆脱了娜塔莎的纠缠,一头窜进浴室洗起了冷水澡。床上的始作俑者顿失所靠,不满地嘟囔不停,可怜兮兮地在梦里哭的委屈极了,直到一个凉丝丝的身躯靠近,才又满足地整个人趴了上去,柔软的双唇贴在了硬邦邦地胸口,正对着心脏的位置轻吐着兰香。史蒂夫悲哀地发现冷水澡白洗了,又不敢如何肆意地惩治伤病号,也只好认命地抱住她,偷偷地吻一吻发顶“嗯,明天该帮娜塔莎洗个头了”,捏一捏耳垂“手感真不错”,比一比两人的个头“娜塔莎好小只啊,可以这样完全地被我包覆住呢”……


       两只手不安份地隔着空比划来比划去,投下一片片阴影。身上的小人儿似有所觉,一把抓住搁在了自己腰上,毛茸茸地脑袋蹭了蹭软硬适中的胸膛,嘟嘟囔囔的不知说了什么,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史蒂夫无奈又宠溺地笑笑,抱着心上人,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陪着她一块儿渐渐地进入梦乡,房里的灯悄咪咪地暗了下来,世界重归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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